2024年12月19日 星期四

待出版-《四庫涼記》之臨演片段

 2020/10/23 (五)


  雨滴沿著屋簷落在水池內,激起一圈圈往外擴充的圓形波紋,池內種著未開花的睡蓮,綠葉垂在水面上,裝飾著寂靜的水池。

  我和同學們站在沿廊邊,等待導演喊action時走到指定位置,氣溫已經降到十八度左右,我們穿著薄袖上衣,吹了好幾小時的冷風,我已感到麻痺,竟不太覺得冷了。

  這場戲主要是拍主演和外送員在搶東西,打小架的場面,導演要我們看見穿深藍西裝的主角走進場內時,我們才開始走到主角的後方隔著水池的位置,站在那裡對著打架的兩人指指點點,並用手機拍照。

   現實生活的我,絕對不會有這種舉動,但為了拍片用,我只得做出這種蠻沒有格調的動作,有時候,我那驕傲的自尊心,似乎受損;不過,面對生存問題,我還是得遵從導演指示,該演什麼就演什麼。

  臨近大馬路邊的這棟大樓中央廣場,車聲轟隆隆地響個不停,工作人員時常得跑到我們身邊,告訴我們此時該做什麼,否則我們根本聽不到,他們隔著幾公尺外朝我們大聲喊叫的聲音。

  站在我前面的兩個同學聊天聊到忘我,連劇組喊action開始走時都沒聽到,所幸導演脾氣甚好,沒有當場發飆,工作人員一直叫他們不要再講話,專心點工作,他們倆才閉起嘴。

  我與旁邊的同學不太講話,未開拍前,碰到她正在吃關東煮,那時已經十一點多了,午飯快要開始的時刻,同學說:「待會兒就要吃午飯了,妳現在還吃東西?」她咬了一口蘿蔔後,滿嘴食物地回答:「我餓呀!」吃得狼吞虎嚥。

  她的臉大概是所有臨演堆裡,我見過最圓的一張臉,像一團白麵糰似的,雖然身材不見得是最圓滾的,應該說頗有特色的長相,如果要演喜憨兒之類痴傻

人物,倒是很適合她的外型。

  演警察的一位男同學說,他只適合演警察、保全之類的角色,要他演上班族穿西裝的樣子,看起來一點也不像,我那時頗自以為是的告訴他:「換一套衣服打扮一下就像了。」

 他聽了之後,立即駁斥我:「你要知道自己外型比較適合演什麼,去找定位,什麼都要演會變成四不像。」

 我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,我在心裡想著,不知道自己的定位點在那?

 大概我是抱著兼差的心態,沒有像他專心在演藝圈發展,如今拿到一天四千元的酬勞,我也覺得片酬頗高呢!

 我遂記起他剛才依稀說過:「多嘗試」的話,現在聽來似乎自相矛盾,大概他自己也沒想過再試試別的角色演出機會吧!也許試過,但發現幾乎都要瘦子演出的機會較多,既然這角色比不過人家,倒不如多發揮適合自己樣子的本色演出,不然就是努力瘦身轉型。

  另一個非常瘦的同學從去年以來見過一次面之後,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,她是一位約莫五六十歲的女人,枯瘦像條小黃瓜的臉型,帶著微青般不健康的氣色,令人誤以為她重病纏身,或者生活過得很艱難,才會有這樣似乎快要踏進墳墓裡的神情,蠻適合演鬼片或癌症末期患者的角色。 

  片場裡經常聽她在談保健產品,我旁邊的媽媽同學告訴我:「她在賣直銷健康產品,自己卻一副生病的樣子。」

  片場同學看到她,都躲得遠遠的,連我都不太想靠近她,大概我也是個以貌取人的人,自己不努力讓自己成長進步或變得更好的人,才會變成這副模樣,我不再有多餘的同情心去可憐她。

  拍片空檔時,她穿著深紅色羽絨外套,等導演說要開始拍時,她匆忙將外套脫掉,隨手亂丟在地上,我揣測會被劇組人員糾正,因為待會兒鏡頭背景可能會照到那件外套。

  果然不出我所料,劇組人員立即跑來問:「那件紅色外套是誰的?」我只好把外套拿到她面前,請她放好,只見她尖削的下巴,嘴唇嚅動了一下,沒聽清楚她說什麼之前,我就急忙跑開了。

  另一位和她組成一隊的男同學,也非常瘦,不過卻瘦得健康好看,是位年輕人,曾見過幾回面,他說自己是學廣告設計,後來又說他做空間設計和影像修片,有時候一件案子可以拿到三五千元的酬勞,對演戲工作很有興趣,所以來兼差,還秀出最近開拍的《茶金歲月》裡,穿簑衣演農夫的照片,雖然實際上他長得並不像農民,他又說,劇組會幫他們臉蛋和手臂塗黑一點上戲,不過那些粧用清水洗不掉,他回家洗好幾回才慢慢洗淨。

  不過看他的樣子,顯然接案子的工作進行得不太順利的樣子,近來他都在當臨演維生。

  拍到下午四點左右,第二批演店家代表的人才與我們會齊,服裝師要我們演民眾的人再換一套正式服裝,一起演店家代表,我換上新買的粉紅色小圖案襯衫配深藍色條紋窄管西裝褲,西裝外套及另一件襯衫借給一位沒有衣服換穿的年輕女同學。

  接著導演要求現場四五十位同學,在一樓廣場及會場內走動,攝影機從二樓

拍攝下來,群眾三三兩兩的分佈在廣場四周,有人假裝交談,有人默默走路,有人圍觀,我們在廣場走動,他們稱這叫做動線安排,當動線整體畫面拍起來不美觀時,我們就得回到原點再重拍,連這麼簡單的畫面,有時候可能得拍二個鐘頭,拍得我口乾舌燥,卻不能喝水。

  很適合演喜憨兒的那位同學,已經喪失耐性的大聲抱怨:「拍拍拍,到底還要我們拍到什麼時候呢?今天真虧大了,拍這麼久才五百元。」

  的確,如果與外面行情時薪最低150元的工作相比,那麼臨演有時候真是屬於低收入的一族,過一段時間,消失不見的同學也很多,也有的同學一心想往高片酬的角色發展,堅持不當臨演,獲得的演出機會卻異常的少,衡量現實生活之下,偶爾又來跑跑龍套,暫無本事賺大錢,賺小錢總比喝西北風好。

  我又回到這地方,二樓透明落地窗外正對著今年年初拍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的片場,如今仿舊中華商場的建築,和鐵路平交道設施道路等拍片場景,已經拆除,只剩下空蕩蕩的水泥地。

  新聞報導曾仔細介紹了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這部片的場景,引起社會人士的興趣,希望可以進來觀光,可惜因武漢肺炎影響,建商又急著要蓋新的辦公大樓,片子一殺青之後,只保留幾個月就遭到拆除的命運。

  為了拍片所佈置的場景,拍完即拆,有時真覺得無法保留下美景,頓覺十分可惜。  

  該片導演楊雅喆則為拆除的中華商場建築,留下一段話:「萬物必將消失,忘記痛苦,讓燦爛留在腦海裡。」


待出版-《星期日沈思》之片段

 2022/11/6 (日) 汐止  露意莎


    考古學家挖掘一處位於耶路撒冷附近的古帝國遺址,動用了一組專業考古團隊,其中成員包括了對考古有興趣,但卻未受過專業訓練的建築師、大學學生投入工作。

    挖掘工人在當地高溫的沼澤地帶,紛紛得了瘧疾,連團隊中的考古學者主持人也得忍耐身體不適,勉強繼續維持團隊運行,考古團隊的資金來源,大部份由富商洛克斐勒出資支持。

    歡迎來到末日戰場哈米吉多頓,書籍封面用粗黑體標示出這組文字,書本紙質應該是萊妮紙,表面呈現細十字紋理,略微粗糙卻比平滑光亮的雪銅紙,顯得有質感多了。

    這組考古團隊成員內部作業十分紊亂,成員中還安排線人每天向幕後資助團隊打小報告,人事糾紛的內容反倒成了這本書的主題,看了五個章節,只挖掘了幾件陶器作品(而且經常被打破),最有價值的是一塊上面寫著古文字的石塊,考古學者為了炫耀考古成就,第一時間即將這片古石塊送給洛克斐勒觀看,據說此刻正放在洛考斐勒的博物館內,供一般遊客參觀。

   原本以為可以讀到,這些考古學家是如何依靠專業知識,判斷出這處荒涼的小山丘上,存有古城遺址呢?

   上個月,我讀了一本《Moss Life》微觀苔蘚的生態學者著作,作者介紹了數十種的苔蘚種類,書本的開頭從在課堂上,窗外落下了第一片雪花片開始,顯微鏡下的雪花呈現優美的六角形狀,苔蘚生長的地方通常位於林中深處,整塊大石頭上覆蓋著一片翠綠色的苔蘚,這些苔蘚石頭也成了景觀設計師的商品。

    同時閱讀不同類型的書籍,我將思緒由苔蘚上的石頭,又回到《黑天鵝效應》裡的股票市場。

   股市指數通常變幻莫測,很難預測出可靠的漲跌時空,何時漲,漲多少?何時跌,跌多少?但每逢過年封關時,幾乎股市皆以大漲封關,關於這一點,令我難以想通,直到閱讀《黑天鵝效應》這本書,書中作者是一位股票交易員,他無意中提到,年底指數大漲的原因是因為股票內部工作人員,想要領取豐厚的年終獎金之故,所以操縱了一些專業上的技術,即足以達到他們的目的。

   萬事並無一定的慣例,也許今年股市年底封關時,反倒打破常例,沒漲反跌也不定呢?

   依靠投資,得非常小心才能賺到錢!

   當這位作者搭飛機的途中,坐位旁邊一位時髦打扮的女士,見他全神貫注地投入閱讀當中時,引起了這位女士的好奇,問這位黑天鵝的作者,從事何種職業?

   這位作者將眼睛從書籍中抽回,朝她瞥了一眼後,冷漠地回答:「他是一位禮車司機。」

   作者在回答對方自己的工作性質時,已經料到了,這位女士立即收回對這位作者的好奇心,以及想繼續攀談的興趣,並投以冷淡的眼光,嘴角微微上揚,略帶鄙夷地閉上嘴,隨後將目光投向窗外灰灰的天空。


  Ps:大部份人都會以職業來論定一個人的貴賤吧!如果想讓一個人對你沒興趣的話,可以考慮學這位作者的做法,不如回答:「他是一位清潔工!」


2024年12月16日 星期一

待出版-《四庫涼記》之片段


2020/11/21 (六)

    今年氣候反常,以往在我生日過了之後,天氣就會正式進入冬天般,與秋季有明顯的不同,今年,卻份外炎熱。

  昨天氣溫大約二十八度,我們穿著薄長袖黑色上衣及黑褲,參加戲劇《阿修羅》的追思會悼念人員。

  預定集合時間很早,早上6:30就必須到達公館附近,地點離捷運站有點遠,走路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,我幾乎是滑壘準時抵達,不像以往,可以早半個小時到場。

  我們坐在教堂地下一樓的小教室內吃早餐,我來得太晚,好位置都被同學佔完了,我只得坐在前排座位,我向來習慣先吃完早餐再出門,今天照例沒有吃劇組準備的早點。

  一位長得蠻好看的年輕小女生遲到幾分鐘,選了坐在我旁邊的位置,拿了豆漿和饅頭夾蛋,一邊安靜地吃早餐。

  年紀較大的臨演同學都坐在後排座位,幾乎都是熟面孔,反而是年輕人,我大都沒見過,而他們也都很沈默的坐在位置上,幾乎不說話。

  負責選角的劇組工作人員,是一位高瘦,鼻子和下巴都很尖的年輕人,他跟我們說:「待會兒可能要我們現場唱一段詩歌,大家要先記一下歌詞。」

  他才剛講完,另一位年輕人又反駁他的話說:「不用記什麼歌詞,就對嘴唱一下就好。」

  結果是,我們也沒拿什麼歌詞練習,大家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我旁邊的小女生在看書,前面那位小女生也在看書,兩位年紀較大,坐在後面的女同學小聲地聊天,斷斷續續的談話聲,飄在小教室內。

  冷氣有點強,我穿著薄上衣,有點冷,到一樓化粧室時,外面陽光正烈,我對著鏡子,仔細端詳了昨晚沒睡好的臉,發現氣色並不差,眼睛還算有精神,我也放心一些地回到現場,繼續靜坐。

  還沒開拍前的四個鐘頭時間,屬於每個人的時間,可以睡覺,滑手機,看書,小聲聊天,只要不亂跑,待在原處都可以。

  不知呆坐到幾時,一陣打呼聲從後面傳來,我回頭一望,坐在我後面的一位大哥,肥肥胖胖,顯得痿靡不堪模樣(起初我還有點排擠他的意味),現在看到竟有這種人,坐著也能睡著的狀態,令我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  那時候,我正陷入發呆的狀態,幾乎沒有在想什麼,也好像在亂想一些事情。

  

  今天,我照例七點多就醒了,不過,卻在床上躺到十一點才起床,拍片的前一晚,我竟然失眠了,整晚睡不著覺,半夜二點半,開始聽音樂,起床靜坐,等待四點半出門到火車站,搭五點多的火車到台北車站,再轉搭六點第一班捷運,這樣才能在六點半抵達公館。

  拍片的前一天我已研究好交通路線,確定交通沒問題,才答應拍片,以免拖累了老板和劇組工作人員。

  十點多時間,我們一群追思會人員,終於有機會踏上一樓教堂,彩繪玻璃窗,發亮的十字架講壇,散發祥和優美的氛圍,講壇上佈滿白色的玫瑰花,中間放著一張死者的放大彩色照片。

  死者似乎被人害死,追悼會場合上,竟出現了兇手,我們演議論和騷動的群眾,教堂追思會上,憤怒的家屬,欲摳打兇手的畫面。

  副導要我們面帶嚴肅哀悽莊重的神情,望著講壇上的牧師,牧師身旁站著似乎是死者的愛人?(其實我不太確定是什麼角色),當副導手向下一揮時,從後面走來懺悔的一對夫婦,我們群眾這時得回頭注視著這對夫婦,等他們跪下後,再露出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的表情和動作。

  第一個鏡頭就拍這樣,攝影機隔了約三十公尺的距離,正對著我們,我坐在講壇前第四排座位,一位男主演坐在我後面,那對懺悔的夫婦跪在第三排座位的走道上。

  導演請大家試演了幾遍,才正式開拍,他只指導主演該怎麼演,尤其女主角丁寧和那位站在講壇的年輕人的動作指導,當那位年輕人露出憤怒神情,作勢要摳打那對夫婦之時,丁寧上前拉著他,流露出哀悽的神情,告訴他:「不要這樣。」過幾秒鐘後,丁寧流出了悲傷的淚水。

  大夥似也感染了他們的情緒,覺得有些悲哀。

  導演說這個鏡頭OK,大家都鬆了一口氣,接下來,攝影機換鏡位,同樣的場景,但拍攝角度不同,所有主演和臨演都必須再重覆演一次。

  這次攝影機為拍那位年輕人和那對懺悔的夫婦的特寫畫面,攝影師扛著攝影機,正坐在我右前方一點的位置上拍,我可以看到鏡頭角度,以及畫面中呈現那對夫婦中的女人臉龐。

  不過,我發現鏡頭太暗了,臉孔看不太清楚,果然,攝影師拍完之後,竟也提出和我一樣的看法,他也說:「畫面太暗了。」

  導演卻認為沒關係,那對夫婦的臉不是重點,重點是接下來,丁寧和那位年輕人的臉部特寫,需要用反光板打光,他們兩人拍攝清楚一點就好。

  我們臨演坐在位置上,不過卻拍不到我們,主演繼續演。

  等丁寧和年輕人的特寫拍完之後,劇組那位高瘦的年輕人又出現,要我們回到教室內休息,時間已接近十一點半左右。

  上午的戲由十點開始,拍到約十一點半結束。

  下午,我們換上了服裝師要我們換的第二套休閒服,吃完午飯後,十二點半開拍。

  這次我們扮演唱詩班的人員,我坐在教堂最後面的座位,因為上午我坐在前排,怕鏡頭有照到我的緣故,坐在前排的人,全部移到後排。

  臨演堆常看到的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,她的打扮最為得體,下午她換上一件磚粉色棉T,配一件色系差不多的布棉窄裙,繫上一條白花紋絲巾,十分時髦搶眼,她被安排在最前面,鏡頭拍著她後背,她手持聖經,唱了一段詩歌。

  這段詩歌是台語發音,稱讚主的恩典和榮光照耀著大家,大家心懷感恩與甜美的心情,弦律莊嚴優美,我聽了幾遍後,竟也可以跟著哼唱了。

  丁寧從我旁邊的走道開始往前走,攝影機照不到我們這裡,我旁邊的男臨演,趁機偷懶,坐在位置上,既不唱也不動,我前面一位胖胖的年輕女同學,竟然趴著打瞌睡,劇組工作人員跑來糾正她:「同學不可以打瞌睡哦!」,

她才勉強振作精神。

  唱詩歌時,我也忍不住昏昏欲睡,不過,仍勉強保持警覺心,惕勵自己,既然可以忍受得了吃少一些,那麼睡少一些,又有什麼不能克服的呢?

  唱詩歌這段我坐在後面,比較拍不到我們,坐在主演四周的同學們,都得跟著一起學著哼唱詩歌。

  這場戲也拍得很快,大約一點半左右,我們就被叫下去休息了。

  原以為會換到第三套衣服,到了二點半左右,劇組那位選角的年輕人,在現場點了五位年輕的男女,參加下一場團契的演出,其餘的同學,則收工回家。

  時間點剛好在八個小時滿班,超過八個小時以上,每半小時必須再多給臨演一百元的酬勞,劇組為了控制預算,都會儘量排在八個小時以內拍完。

  現場沒有見到經紀到來,同學們議論著該怎麼領酬勞的問題,天才倫說他已經向經紀人問了,是領現金還是轉帳的問題?但還未收到回覆,他要大家再等一下。

  我見有的同學已經先離開了,也決定先走一步,依經驗判斷,如果經紀沒有在收工的時候到現場的話,那麼一定是採轉帳的方式付款。

  一般收工時,我們會在群組內留下訊息,告訴經紀收工,但昨天一直沒人傳訊息給經紀知道幾點收工的情況,我遂自告奮勇地留下:「2:45分有一批人收工。」

  經紀則問:「那些?」

  我因為沒有全認識當天拍片的同學,又早走一步,沒有留在現場,無法確認收工的有那些人,只好在群組內留了句:「2:45收工的同學自己報名字,接著又留下自己的名字,以及收工的時間。」

  沒想到,竟沒有半個同學老實地告訴自己收工的時間,我只好將有把握確定收工的同學寫上去三個:「天才倫,藤青,凡爾賽公主,均已收工。」

  沒想到我寫上去了之後,天才倫又加了一句:「芮語也收工了。」

  這樣一來,經紀就知道情形了,他留了句:「那麼早上六位,加上葳葳在內,全部都收工了呀!只剩下午一點的兩位警察,還在拍片現場而已。」

  解決了收工和發錢的問題之後,我著實鬆了一口氣,拉著旅行箱,走了一段路到萬隆捷運站搭車。

  回到家,卸粧後倒頭就睡了二個鐘頭,到晚上七點多醒來,發現沒什麼事,又繼續睡到半夜一點半,才起來洗澡,洗完澡後又繼續睡,睡到七點多醒來,不太想起床,賴床賴到十一點。

  已經好久沒有賴床了,偶爾偷懶一下,感覺也不太壞。